16点40分,记者搭乘的新加坡航空公司SQ148航班已准时滑行在跑道上,准备离开新加坡飞往印度尼西亚巴厘岛。这是10月18日,从6天前的深夜开始,与巴厘岛相关的一切新闻都不再美好。一丝恐慌从北京出发开始,伴随着8个多小时的飞行、跨越了近50个纬度,一直绵延到南半球的巴厘岛。今年3月中国才与印尼签下的旅游开放协议因为"10月12日爆炸事件"事实上暂时中止。目前从北京还没有直飞到巴厘的航班而必须取道其他城市转机。与从北京飞往新加坡的航线一样,从新加坡转乘的仍是"空中客车",但与上一航班几乎坐满乘客 、空姐忙碌奔走不同的是,这架空中客车飞得有些"浪费" 仍旧笑容可掬的新加坡空姐告诉记者,这架拥有265个座位的AIRBUS340上只有35位乘客。而10月15日,英国女记者甘默尔在同样由新加坡飞往巴厘岛的航线上,独自一人享受了整架班机。空姐说,虽然去的航班接连一个星期左右几乎都是空空如也,但航班的目的是接回在巴厘岛的游客,所以回来的飞机几乎都全满。记者前排坐着一对青年男女,询问得知,他们是西班牙人,问他们去巴厘岛的目的,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HONEY MOON"(蜜月)。两位新人告诉记者,虽然发生了爆炸事件,但他们还是决定不改变原有计划。但很显然,像他们这样玩"勇敢者游戏"的人并不多。登巴萨机场的出口也是门庭冷落,当地一位旅行社人员说,登巴萨机场何时这么冷落过?什么时候不都是里三层外三层地挤满了接团的导游?以前澳大利亚的QUANTUS航空公司,夜晚1点钟还有飞机来呢!虽然现在巴厘岛基本恢复平静,椰林、海滩、蓝天、白云,依旧风光旖旎,甚至"诗情画意",但行走在到处飘扬着半旗的巴厘岛街头,每过数米便映入眼帘的花圈提醒着这个岛上发生的灾难。BBC正播放美国、英国、澳大利亚、日本等国政府要求其公民立即离开印尼的新闻;中国驻印尼使馆发出"提醒中国公民尽量少去(印尼)公共场所"的消息;澳大利亚政府已连续四次发出警告,要求公民尽快离开印尼。 10月21日,记者住了几天的宾馆突然又加强了警戒,虽然已很熟识,但每次经过,安全人员还是坚持让车停下来,让司机打开车门以及后备箱,仔细盘查后才放行。当局接到警告说可能有第二次爆炸事件,所以最近几天保安措施再度升级。酒店里、海滩边、街道上,仍有稀稀拉拉的金发碧眼的游人,"It will happen anywhere, anytime. What can I do? Nothing."一位仍然坚持"留守"的法国人说就由命运来决定这一切吧。对无数热爱巴厘岛的游客而言,10月12日的爆炸袭击似乎意味着一个世外桃源神话的结束,一个天堂梦想的破灭;它再次提醒我们这个世界依旧存在的仇恨、纷争以及对此的迷惑与无奈。 "两天前我梦见了布多,在一个小摊前我碰到他,我问:嗨,朋友,你身体还好吗?"在巴厘岛的桑拉中央医院,31岁的茂拉(Mgurah)左眼蒙着纱布,等待着安排在28号的手术。自从10月13日凌晨被送进医院,茂拉连续数夜难以成眠。一闭眼,脑袋里满是那个恐怖之夜混乱的场景,如今他只能在梦中与布多相见。 10月12日晚上11点,在餐厅做保安的茂拉下班,骑摩托车载着与在同一餐厅做司机的布多来到库塔海岸边的LEGIAN STREET。因为街道两旁的酒吧、咖啡厅以及迪厅是外国人特别喜欢光顾的地方,当地人都把LEGIAN STREET这条巴厘岛最繁华的街道称作"洋人街"。这天是星期六,平时就很热闹的洋人街更显得人满为患。酒吧门口还趴着许多辆等着做外国人生意的黑车,这使只有十几米宽的街道更加拥挤。闲逛了一会儿后,两人买了瓶饮料准备回家。来到停车场,茂拉说他走前两步,准备掏钥匙发动摩托车,布多在他身后两步远之处等他。突然出现的巨响,茂拉以为是爆竹声,但比爆竹声更大,一团火花像蘑菇一样升起来,烧断了上方电线,破天开服一条龙服务电线垂下来,击到茂拉的两条胳膊上,仍带着强大电流的电线立即齐刷刷地在他身上烧出两条红印,也灼烧到后背。保安出身的茂拉马上意识到发生了爆炸,一转身,布多不见了。顾不上多想,茂拉毫不犹豫地撒腿就跑,他跑进一条死胡同中,蹲在角落里,墙壁一部分摇晃着倒下来,砸在身上。朦胧当中,茂拉感到很多人倒下去,很多人在声嘶力竭地喊着什么,但他的两耳充斥着轰鸣声。在震惊中的茂拉已意识不到几秒钟后发生的第二次爆炸,其后的许多细节他已记不清楚。巴哥斯(Bagus)清楚地记得,第二次巨响发生时,升上天空的不是红色、而是一团明晃晃的白色火焰,火光照耀下,他看到遍地是倒下的人群及手腕、断臂甚至戴着头盔的人头。巴哥斯是"洋人街"上的"阿帕奇酒吧"的老板。这条街上生意最好的要算是"萨丽俱乐部(SARI CLUB)","阿帕奇"就在萨丽对面的那条路上,中间隔3个酒吧,不足100米。"萨丽"是请DJ放音乐,客人挤在中间狭窄的地方喝酒、跳舞;而"阿帕奇"则是请乐队现场演出,但与"萨丽"一样的是,"阿帕奇"生意最好的时候应该是夜里1点左右,高峰期的客人都在500人左右。所以11点钟音乐声刚响起时,"阿帕奇"只有陆续来的约50位客人。破天开服一条龙服务当第一声巨响传来时,电灯灭了,天花板也塌了下来。巴哥斯以为是自己餐厅的变电器发生爆炸,一边让技术员来修,一边叮嘱侍应生把客人集中起来。正在要走出门外之际,传出更大一声,门口的侍应生惊叫着跑进来,高喊"爆炸"!客人全部惊慌失措地躲到柜台下。街上人流在狂奔,场面就像巴哥斯在电影里看到的战争一样。外边很多人流着血、尖叫着跑进来,有人被烧伤,身上很热,"阿帕奇"里的工作人员便不停地往他们身上浇饮料、矿泉水。此时,人群中夹杂着各种呼救声,分不清是哪国语言。半个小时之后,街道平静下来。幸免于难的老板和客人纷纷开车过来,帮忙把受伤者送到医院。呻吟声、哭泣声、求救声不绝于耳,一位男子刚说了句"Help me"就倒了下去,也分辨不出是哪国人。一个白人女孩的衣服被炸烂,缩在角落里颤抖着声音问他"Please tell me,what happened"。巴哥斯和员工帮忙把10位伤员抬到了医院后,一直处在震惊状态的他仍未想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说他呆呆地站在街头,周围熟悉的朋友过来问候也没有反应。一小时之后,警车、消防车陆续赶了过来,而此时,整个街道充斥着一股强烈的肉体烧焦的味道。天亮之前,消防车把满是鲜血的街道冲洗干净。第二天打扫"阿帕奇"的楼顶,仍然发现许多炸掉的手指、手臂、半个胸部,还有套着牛仔裤的膝盖骨。即便已过了一个星期,摆满花圈的LEGIAN STREET已恢复了宁静,但讲起那天经过,巴哥斯仍时常睁大了眼睛,充满惊恐。火花落到二楼的屋顶,灼黑了一片一片。而爆炸后的灰尘落下来粘在身上,巴哥斯洗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洗掉,他意识到这不是普通的炸药。巴哥斯从后来的新闻中得知那是一种叫C4的军用炸药,不过他庆幸的是,如果爆炸再晚一个小时 在酒吧高峰时间发生,后果更不堪设想。当时在角落里躲了一个多小时的茂拉摇摇晃晃地从胡同走出来,左眼已看不清东西,后来医生检查说他的左眼眼球被异物割伤,只能看到3米以内的物体。摸摸口袋,摩托车钥匙竟然还在,一位相熟的朋友把他送进医院,费了很大力气,才在满是伤员的医院中找到一张空床。幸运的茂拉是桑拉中央医院里受伤最轻的人,也是医院同意采访的惟一一位受害者,因为其他伤员要么伤势太重无法交谈,要么仍处于精神紧张状态。茂拉的妻子、哥哥都在医院陪着他,6岁的女儿一边欢快地抱着他的脖子,一边害羞地躲闪记者的拍照。这样的劫后余生,29岁的布多已得不到,他与茂拉只有两步的距离不幸地成为生与死的分界线。而到现在,布多的尸体还没有找到。同样不幸的是坐在医院露天的空地上等待消息的一对老夫妻,他们的两个儿子,分别在萨丽俱乐部及隔壁的酒吧做保安,现在一个失踪,一个在抢救。不到巴厘岛,很难理解人们对它的热爱。巴厘岛总面积为5620平方公里,相当于北京的1/3、海南省的1/6。在一些民间评选的"一生中一定要去的几个地方"之中,巴厘岛便荣列其中。不少人说只知巴厘岛而不知它属于印尼,丝毫不是夸张。有2亿多人口的印尼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穆斯林国家,90%多人口都信仰伊斯兰教。而绝大部分居民信仰印度教的巴厘岛颇有点世外桃源的味道,在印尼政局几次混乱之际,巴厘岛都没有受丝毫影响。即便是1997年印尼发生了臭名昭著的反华事件,巴厘岛仍然是一方净土。当时,因为不堪侵扰,爪哇岛一些有一定财力的华人纷纷迁到巴厘岛上来。许多到过巴厘岛旅游过的人都毫不吝惜对它的赞美,它的国际化与民族特色结合得恰到好处。在发生爆炸事件附近的库塔广场上,各种各样的国际品牌不时闯入眼帘,许多国际大公司在此落户。与此同时,浓郁的热带风情与宗教文化结合在一起,使巴厘岛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魅力。从记者采访的几天来看,巴厘人像许多热带地区人们一样,友好而温和,有种悠闲而散淡的味道。即便在采访中遇到盘查,记者碰到的警察也一直礼貌而友好地微笑。但眼下的巴厘岛已不再是人们热爱的那个"世界上最安全的旅游区"了,巴厘岛的PUPUTAN广场的纪念塔上,挂着一条横幅:THE HEART OF BALI IS BROKEN。从10月12日开始,它与炸弹、死亡、恐怖等字眼联系在一起。"自从爆炸事件以后,我天天在诅咒凶手,如果抓到他,我真想杀死他!"与许多巴厘岛当地居民一样,做导游的当地第三代华侨曾福邦先生对炸弹事件最直接而朴素的反应是,"他炸烂了我们的饭碗"。曾先生已无数次自豪地向他的客人介绍过这样一组数字:平均每天有5000人进入巴厘岛,12月份圣诞节期间这一数字更达到平均每天4.2万人。自从爆炸事件后,他基本处于停业状态。他的不少客人来自日本,现在一是政府警告,二来保险公司拒绝为在此期间来巴厘岛旅游的客人承保,所以绝大多数客人取消了计划。走在巴厘岛街道上,曾先生不时发出一阵阵感慨:"哎,真萧条,完蛋了!"然后又不无留恋地介绍以前的光景,"要在往常,这条街早就挤满人了,全是老外。" 晚上街头的酒吧、餐厅更是生意惨淡,偌大的餐厅经常只孤零零地坐着一两对客人,餐厅的服务生百无聊赖地看着过往的行人,寻机搭讪。几家当地著名的五星级酒店,生意毫无例外地跌落至谷底,原本宽敞的大堂更显得空空荡荡。 SHERATON LAGUNA(喜来登饭店)的公关经理马琳卡小姐说,自爆炸之后,58%的客人取消了预订,现在的入住率只有15%,而通常这一数字都超过60%,现在各部门正在开紧急会议,重新考虑市场计划。希尔顿酒店的入住率也仅有17%,而另一家星级酒店努沙度瓦海滩酒店的总经理助理介绍,平时它们的入住率在90%以上,现在只有40%多一点。巴厘岛当地最大的华文报纸《千岛日报》报道,印尼旅游区协会主席称,爆炸事件使从事巴厘岛旅游业的1500万人中的一半(约750万人)面临失业,而旅游业的复业也至少需要2年时间。 "如果再有一次爆炸事件,巴厘岛就被彻底毁了!"曾先生的忧虑很大程度上代表了巴厘当地居民的看法,"我们都是靠旅游业赚钱的,游客不来,我们不等于等死吗?"靠做导游每个月有近1000美元收入的曾先生,在消费水平大体与北京相差不大的巴厘岛应该过得还算舒适。作为美国背景的集团,HARD ROCK(硬石)饭店在"9·11"之后就加强了安全警卫工作,但市场部经理戴迪承认没有想到这些国际纷争有朝一日会以巴厘岛为目标而发生在自己周围,HARD ROCK饭店有四位客人在爆炸中受伤。对巴厘岛人来说,赶紧抓住凶手,让游客、让全世界恢复对巴厘岛的信心是最重要的。但他们对政府的一些做法也多少有些不满。"他们还不赶紧表态,配合别国打击这些坏蛋,还不是怕坐不牢位置,都是为了2004年的选票!"一位华人说,其实巴厘岛居民直觉的反应是"肯定不是本岛印度教徒干的",但这种意见又不敢公开表达出来,怕遭到报复。而且作为华人,他们还有另一层担心:如果穆斯林与本地的印度教徒发生冲突,遭殃的肯定又是华人。对许多巴厘岛当地人来说,他们几乎是被迫卷入"政治"这个话题的,而即便已成为世界注目的焦点,普通老百姓关心的仍是如何赶紧平息事态,赢回游客的心。至于为什么有人放炸弹,他们想干什么,许多巴厘岛人似乎没有深想过这个问题。 "你听说过美国的9·11事件吗?"对于这个提问,幸免于难的茂拉犹犹豫豫地说,他没有看过,但似乎听别人讲起过,所以茂拉好像也并不知道给自己造成伤害的究竟是什么人,想干什么。在巴厘岛一处农田旁边的一座充满乡村气息的小院子里,瓦彦和她的加拿大丈夫经营的家庭手工场已小有规模。刚刚参加完一位朋友的葬礼的瓦彦仍沉浸在哀伤中。她的朋友是位瑜珈老师,在巴厘岛生活了10年,当天她和一位有3个孩子的女伴一起逛街,赶上了炸弹袭击。一个金属片刺进她的体内,当救援人员来到时,她只说了句:我叫安娜,是老师,来自厄瓜多尔,然后便再也没睁开眼。昨天瓦彦和安娜的父母、丈夫、姐姐一起把她的骨灰撒到库塔附近的海里。 "我对政治没有兴趣。"瓦彦老老实实地说:"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有人这样做。"她一心想的是怎么和丈夫经营好自己的小产业,如今丈夫每次回加拿大反倒生活不习惯。在巴厘岛生活了6年的德国人彼得说,在巴厘岛上,像他这样有合法登记的外国人有1万人,而不在政府登记之内的也约有1万人。彼得和他的中国妻子林怡伶是因为巴厘岛而相识,于是他们把家也安在了巴厘岛。如今,巴厘岛对他们来说不仅仅意味着生活,也意味着两人共同的事业。在临海的半山腰上,他们建了十几幢豪华的私人别墅专供度假者使用,彼得在许多国家和地区工作过,最终"情归巴厘"。从服装上看,彼得更像巴厘岛原住民 一件白色亚麻上衣,下面裹着类似于裙子的印尼男子传统服饰。闲暇时,他们就燃一支檀香,放上当地的音乐,坐在开放的、面向大海的客厅里,静静地享受巴厘岛赐予他们的一切。至于为什么选择巴厘岛似乎是个愚蠢的问题,"因为它安宁、平静,与世无争"。澳大利亚摄影师戴尔·林奇把巴厘岛视为自己的第二故乡,他说,如果一个澳大利亚人一生只出过一次国的话,那么他去的肯定是印尼的巴厘岛,"its so safe, so calm and so beautiful, just like the paradise.(它如此安全、沉静而美丽,就像天堂一样)"。之前,林奇在伦敦、中东以及亚洲其他国家生活的经历告诉他,"我是澳大利亚人"就是"安全"的代名词。 "我的一个朋友在两伊战争期间去了伊朗。一次他在街头被一位伊朗人用枪顶住太阳穴,要杀他。伊朗人已扣动了扳机,砰!但枪没响 没有子弹,我的朋友赶紧把手伸到口袋里,旁边的另外一位伊朗人以为他要掏手枪,咔嚓,上了子弹要打他,正在这时,我的朋友掏出护照,大声说,我不是美国人,我是澳大利亚人!两个伊朗人一下子笑了,然后放走了我的朋友。"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戴尔·林奇的语气变得有些愤怒。虽然发生了"9·11"事件,林奇说许多澳大利亚人仍觉得恐怖主义离自己比较遥远,即使在"9·11"之后看那些灾难画面,他还觉得好笑,"我在星期日早晨吃早餐时看到这个消息," 当时他刚刚结束了巴厘岛的10天工作,"我觉得真的难以置信,这怎么会发生在澳大利亚人身上?" 10月18日的《国际先驱论坛报》说,从许多方面来说,这次事件都是澳大利亚人的"9·11"事件。澳大利亚人通常认为他们曾参与过19次战争,但没有一次是由自己引起的。报道说,澳大利亚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牺牲了62000名士兵,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牺牲了40000名士兵,朝鲜战争中339人,越南战争中则有520士兵丧生。澳大利亚人普遍认为它们都是正义的事业,但是现在,澳大利亚对美国以及其他大国的忠诚却开始遭到人们的怀疑。在记者采访戴尔·林奇的时候,澳大利亚政府正发出第三次警告,要求其公民立即离开印尼。戴尔·林奇对此十分不屑:"事情已经发生了,这样做还有什么意义?为什么在爆炸之前没有人这样告诉我们?"林奇的女朋友是巴厘人,有着巴厘岛原住民鲜明的特点 黝黑的皮肤、洁白的牙齿以及宽宽的鼻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坐在女朋友家的转椅上,轻轻地拍了拍女朋友的肩膀,似在让她确信他对巴厘岛以及巴厘姑娘的热爱。 "我们为什么要跟在美国后面?我们为什么要打伊拉克?澳大利亚政府很愚蠢,像只哈巴狗一样跟在小布什的后面。美国打伊拉克是为了石油,那我们为什么呢?澳大利亚是LITTLE BOY,美国是BIG MAN,我们只知道跟在他们屁股后面。"戴尔发出了一连串质问。在他看来,澳大利亚对美国无条件的"效忠",而得到的结果却不对等。"爆炸之后我看美国的CNN,他们的第一条还是讨论打击伊拉克的问题,第二条说纽约出了个杀手,好像是第五条才说到巴厘岛爆炸。我们因为支持美国而死,这有什么意义?"戴尔·林奇在巴厘岛本来已呆了10天,刚刚返回澳大利亚就得知发生了爆炸,于是两天之后再次来到巴厘,飞机上只有40人,其中38位是扛着摄像机、背着照相机的记者,只有一对老夫妻是来旅游的。两位老人说:"我们爱巴厘,这个时候更是一定要去。" 1949年4月7日,理查斯·罗杰斯和奥斯卡·汉默斯坦的百老汇音乐剧《南太平洋》首次公演。故事发生在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南太平洋的小岛上,水手、海军以及陆战队员在聚会之时高歌《Bloody Mary》,不过他们所说的"血腥玛丽"并不是那种鸡尾酒,而是指岛上的一个原住民妇女,她开了一家店,出售廉价的酒、草裙和土人以特殊方法加工缩小的头颅骨,大兵们最喜欢到她的店里去打发时间。美国海军中尉盖博来到这里,他的任务是调查日军驻防,把敌情通报给空军。在这座岛屿附近,还有另外一个叫做"巴厘"的小岛,只有军官可以前去,"血腥玛丽"面对盖博有一个著名的唱段,那就是"Bali Hai"。《南太平洋》连续演出1925场,将近5年之久,1958年,这部音乐剧改编为电影。西方人从这个故事里知道了美丽的巴厘岛。这个故事的主角是来自阿肯色州小石城的美国海军护士内莉和久居小岛的法国人埃米尔,为了突显男主角"比较有文化"的法国人身分,罗杰斯与汉默斯坦刻意安排正统声乐家以歌剧的唱腔来演出这个角色。他们当时聘请了大都会歌剧院的男低音歌手艾齐欧·平萨(Ezio Pinza),这是他首度登上音乐剧舞台,也是百老汇音乐剧史上的一项创举。此举使得《南太平洋》成为百老汇古典气息最浓厚的一出戏。几十年以来,只要是演这出戏,无论是舞台、电影或灌录唱片,由歌剧男明星来担任男主角,已经成了一种惯例。西班牙著名男高音歌唱家卡雷拉斯在1986年录制了该剧唱片,有评论说,从白血病中劫后余生的卡雷拉斯,演唱时嗓音虽失去昔日光辉,但音乐剧的主题歌《某个心醉的夜晚》听来仍然感人泪下。作为旅游胜地,许多澳大利亚人和亚洲人将巴厘岛当作国外旅行的第一站,这里一直享有安全的"天堂岛"的美誉。根据CEIC亚洲经济数据库(CEIC Asian Economic Database)显示,印尼旅游业在1996年达到高峰,旅游业收入为63亿美元,但到1998年下降至44亿美元。这一年,印度尼西亚发生动荡局面,长期当政的苏哈托总统遭到连续不断要求其下台的示威。但1998年过后,印尼的旅游业又开始回暖,2000年旅游收入达到了58亿美元。巴厘岛的稳定是上述数字背后的关键因素。据巴厘旅游局(Bali Tourism Authority)的数据,即使在2000年,伊斯兰武装分子威胁要清理爪哇岛索罗镇的西方人的时候,前往巴厘岛的外国游客总数依然从前一年的135万增加到了142万。 2002年10月12日,巴厘岛平静如昔,夜晚的库塔海滩依旧游客众多,萨丽俱乐部中挤进几百人。这是某个心醉的夜晚,也许一些年轻人希望在"萨丽"有爱情发生,就像卡雷拉斯唱的:"某个心醉的夜晚,你可能见着个陌生人,在拥挤的房子里……只要你遇到她,千万别让她溜了。" 来自新西兰的电视制作人理查德·普尔排了20分钟队也没能进入"萨丽",他就在街道上架起摄像机,显示屏上的时间是23点30分,就在他开拍夜景之时,爆炸发生了。普尔说,那场景如此惨烈,《天子传奇OL》兔年高清壁纸给力,以致他很难拍摄下去。 10月13日,澳大利亚各家报纸针对巴厘岛炸弹事件发表多篇报道,《每日电讯报》说橄榄球运动员克雷格要带着妻子的尸体飞回希尼。《悉尼先驱晨报》说中央情报局在爆炸14天前曾发出警报称印尼有发生恐怖活动的危险。《澳大利亚财经评论》、《太阳先驱报》都以十几个版的篇幅讲述爆炸引发的悲惨故事。悉尼海豚橄榄球队在医院太平间内支离破碎的尸体中认出5名队友。海豚队的球员第哈特说,他通过文身找到了队友克林特和乔希,克林特的胳膊上有个刺猬文身,乔希的肩膀上也有文身。第哈特说:"在爆炸之后大家陷入恐慌,不知道自己的朋友在哪里,最坏的事情就是不知道。" 在爆炸发生之后的星期日,有5200名旅游者到达巴厘岛,7200人离开。星期一,2800人到达,6500人离开。星期二,1200人到达,5200人离开。来自德国和澳大利亚的警察,来自苏格兰场和联邦调查局的特工游荡在库塔海滩。在"萨丽"50米外的一家酒店也被爆炸损坏,所幸店里没有伤亡,老板塞加扬说:"我希望3个月后这里能重新营业,我必须笑着迎接游客,这是巴厘。" 附近一家出售纺织品的商店的女店主说:"我们的店铺全完了,我们只能睡在地板上。政府答应给500万卢比(550美元)重建,可我们需要2500万卢比。" 在爆炸过去4天后,萨丽俱乐部从一个娱乐场所变成了一个神殿。每日每夜,都有外国游客和巴厘岛本地人去那里献花,点燃蜡烛,无声的祈祷。爆炸后燃烧的气味还未散去。巴厘岛三位宗教界人士为这个被称为"天堂岛"的地方发生爆炸向国际社会道歉,他们珍视旅游胜地的名声。当地的一出租车司机说:"我们不想对旅游者有任何犯罪行为,伤害他们就是毁掉我们谋生的手段。" "恐怖分子就是以制造恐惧得以猖狂,"亚洲及太平洋地区旅行协会(PATA)副总裁皮特·西蒙说:"如果他们让人不敢来巴厘岛,那他们就胜利了。"PATA认为,国际社会对恐怖主义的强有立的反击才能使巴厘岛旅游业的损失降到最小。皮特·西蒙说:"我们呼吁尽可能降低旅游警报,从长期来看,应该鼓励旅游者回来而不是阻碍他们。" 旅游业占巴厘岛收入的80%,这个印度尼西亚最繁荣的岛屿只有2%的失业率。他们拥有1400间酒店、750家餐馆,2001年接待了150万外国游客,有10亿美元收入。 "9·11"世贸中心被袭击,可以被看作是对美国资本主义的挑战,但把那两座巨大的写字楼和绵延的库塔海滩联系起来看待,人们所憧憬的一种美好生活的画卷遭到了威胁。据美林公司分析师格雷沙姆估计,受亚洲内部旅游升温的推动,今年2月份至8月份,亚洲前10大航空公司的总客载量较去年同期上升7.7%。就在人们以为航空业将从"9·11"阴影中走出的时候,巴厘爆炸又带来新一轮打击。专家分析,在地区性航空公司中,受影响最大的是澳大利亚的快达航空公司(Qantas Airways Ltd)。往返印尼的游客数量占其客户总数的6%,而巴厘岛是澳大利亚游客最为青睐的旅游景点。澳大利亚人可能会在未来6个月内不愿出国旅游。 10月20日,澳大利亚举行各种活动纪念这个"澳大利亚人的9·11事件",从北部到塔斯马尼亚岛,人们都在教堂、体育场或家里进行祈祷。一位参加悼念仪式的20岁的妇女卡罗林说:"这爆炸就像是在我们的家台阶上发生的,人们为此恐慌,早上出门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回来。"在参加堪培拉的礼拜之前,澳大利亚首相约翰·霍华德在电视演讲中说:"上周六的炸弹并不是对这个国家的最后攻击,我不是杞人忧天,我们生活在一个如此不同的世界。" 在悉尼有纪念演出,在佩思有烛光守夜。正午时分,全国有1分钟的默哀时间以悼念澳大利亚在和平时期遭到的最大牺牲。伦敦白金汉宫和英国在世界各地的使馆都降半旗。美国总统布什在演讲中说:"我们将共同面对敌人,我们将共同作战,让世界更和平更自由。"鲍威尔说:"现在我们要显示钢铁之刺与勇气之心,这是澳大利亚人民的9·11,这个事件让我们再次团结,对恐怖主义采取行动,不只是一点点行动,而是彻底击败他们。从这一刻,你不能躲避,不能绕开,不能逃跑。" 死者的数字在上升,失踪者的下落在证实。巴厘当地的印度教徒相信,死者的灵魂还逗留在人的世界与精神的世界之间。有人做辨别尸体这样的工作,也有人要做同样重要的工作,那就是净化爆炸地点,驱逐那里的魔鬼,安慰逝者的灵魂。对旅游者来说,巴厘岛的印度教是一种猎奇,是拍摄异域风情照片的好主题,然而现代生活虽全面进入这个岛屿,宗教依旧是当地人生活中很重要的部分。当地官员马德素塔那说,那些在爆炸中死去的人并没有准备好去迎接死亡,他们的灵魂还停留在人界神界之间,如果不净化爆炸点超度他们的灵魂,他们在轮回中将不得安宁。 10月21日,这个月圆之夜有一个传统仪式超度亡灵。萨丽俱乐部爆炸现场摆放上稻谷、水果和椰子,祭司撒圣水并进行祈祷。马德素塔那说:"这个仪式会让我们恢复和平的感觉,这对巴厘岛人重要,对全印度尼西亚的人也重要。大家都可以参加,旅游者和本地人没区别,外国人和印尼人没区别,当我们死去或者陷入悲伤,我们都是一样的人。" 10月13日中午,梅加瓦蒂把围在总统官邸的100多个记者请进来,举行了自她去年就任总统以来的首次记者招待会。她说:"对国家治安来说,恐怖活动是现实的危险。" 印尼国家警察总长巴奇蒂尔在巡视巴厘爆炸案现场时指出,巴厘爆炸案证明了一个事实,印尼的确有恐怖分子存在。现在多数分析认为,这起爆炸案应该是"伊斯兰祈祷团"和"基地"共同筹划的。10月20日英国的《星期日泰晤士报》说,用于购买实施爆炸的C4炸药的7.4万美元是从本·拉登的假名账户上划拨的。美国驻印尼大使博伊斯对美联社说:"我们在最近几个星期已可结束一年来的猜测,就是在阿富汗塔利班政权垮台后,基地是否已在印尼活动,是否转移阵地到印尼,或利用印尼为活动基地。"早在去年年底,美军太平洋司令部总司令丹尼斯·布莱尔上将就表示,恐怖主义网络可能转向东南亚。20世纪90年代中期在马尼拉发现了拉姆齐·优素福,此人后来因制造1993年的世贸中心爆炸案而入狱,这表明恐怖分子认为东南亚是"开展活动的好地方"。布莱尔上将说,恐怖组织需要的是管理松懈的边界、有空子可钻的银行和货币系统、获得武器和假证件的途径以及当地人民的同情。常有难民船从阿富汗和伊拉克抵达印度尼西亚,最终驶向澳大利亚。他说,奇迹Mu开服一条龙服务这表明,"那里的确具备一切要素"。印尼是本区域极端伊斯兰教组织的核心地点。在某种程度上,持续的政局动荡和经济的极端困难,种族暴力冲突不断,使它成了恐怖组织培养细胞的温床。目前,印尼40多个极端组织,大部分是在1998年苏哈托下台之后成立的。美国有线电视(CNN)收集到的一个录像显示,"基地"在印尼境内已经设立了一个训练营,然而,印尼官方却从来没有承认训练营的存在。这个录像带相信来自阿富汗"基地"组织的录像带库,里头收录了一连串被斩首或截肢的残暴镜头,并通过这一幕幕的暴行,来说明为什么要加入印尼圣战组织。录像带同时收录了数名口操印尼语、自称是圣战组织成员的男子的说话,阿拉伯字幕显示,这群人誓死要和非信仰者战斗到底。巴厘岛爆炸事件后,有评论指出,这是对印尼梅加瓦蒂政府的一个警告,让她不要太亲美。巴厘是梅加瓦蒂外祖母的家乡,岛上七成居民都是她领导的民主斗争党的支持者。巴厘岛的绝大多数居民都信奉印度教,因印尼治安当局严加控制,过去巴厘岛的伊斯兰激进派的活动并不明显。但是,在伊斯兰教徒看来,在海水浴场穿大胆裸露的泳装以及跳毫无拘束的迪斯科舞,就是颓废。印尼总统梅加瓦蒂曾经是"9·11"事件发生后第一个访问美国的外国元首,这个姿态为她的国家赢得了5亿美元的贷款。今年7月底在东盟地区论坛上,作为东盟地区最大国家,印尼加入了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力主形成的反恐声明。这个声明是为了建立一个"行动框架",以在东南亚打击恐怖主义。在此后鲍威尔访问雅加达期间,印尼成了接受鲍威尔"派发红包"的两个东南亚国家之一,另一个是菲律宾。鲍威尔允诺向印尼提供5000万美元的援助,帮助其安全部队 它长期以来因侵犯人权而受到批评 打击恐怖主义。大部分资金许诺给警察,并准备尽快恢复双边军事关系。此前,针对在东帝汶发生的大规模暴力冲突,华盛顿于1999年断绝了双方的军事来往。自此,印尼开始被纳入美国出于对于伊斯兰好战分子的"恐惧"而在东南亚的开辟的"反恐"第二战线。最早加入反恐"第二战线"的是菲律宾。年初,美国向菲律宾派遣了由特种部队组成的军事顾问团,对正在打击阿布沙耶夫叛军的政府军进行为期6个月的训练。同时,美国政府还向菲军提供了运输机、直升机和步枪等装备,并决定今年向菲律宾提供7020万美元的军事援助,相当于前一年的三倍。据《简氏情报文摘》报道,从10月份开始的第二次训练菲律宾的武装部队的任务将更为全面。政府转向"亲美"让极端分子们下定了恐怖袭击的决心,在巴厘岛爆炸案发生后,菲律宾当地媒体就纷纷认为,由于本国在外交政策上与美国靠拢,菲律宾将是恐怖分子袭击的下一个目标。不出预料,5天以后,连环炸弹在菲律宾南部美军驻扎地三宝颜市中心爆炸,当场炸死6人,100多人受伤。巴厘岛爆炸案让一直对美国称印尼"是国际恐怖主义温床"的说法持否定态度的印尼政府不得不改变方针,加强同美国的反恐合作。爆炸案后的第二天,印尼就召开了紧急内阁会议制定出8项反恐措施,其中包括,将与外国的调查机构配合,加强反恐对策。尽管对于是否存在一个协调一致的"伊斯兰祈祷团"组织还有争议,但安全分析家们只是对它们的合作程度表示怀疑,并认定"伊斯兰祈祷团"在"基地"的帮助下,早已建立了自己在东南亚的网络。《亚洲华尔街日报》报道说,亚洲情报官员认定该组织的领导人是阿布·巴卡尔·巴希尔。他是印尼的一个伊斯兰教长,在印尼乡村穆斯林中享有相当大的威信。他在爪哇中部的伍尔基村庄开设了一所宗教学校,一直开到现在。阿布·巴卡尔在接受采访时承认,一些被捕的恐怖分子嫌疑人过去曾经在他的学校里学习,或是接受他的宗教指导。但是他否认美国、马来西亚和新加坡政府说他是同"基地"组织有关的一个地区恐怖组织最高领导人的说法。他说:"如果美国和犹太人控告我们是恐怖分子,我一点也不吃惊。那是异教徒的态度。" 1993年,"伊斯兰祈祷团"首次作为一个地区力量发挥作用。该组织的目的是打击基督教徒,控制印尼东部的摩鹿加群岛。"伊斯兰祈祷团"成立了一支武装,在印尼、马来西亚和菲律宾招募穆斯林士兵。这些新兵被送往位于苏拉威岛和棉兰老岛的军事训练营,然后被派遣参加摩鹿加群岛战斗。2000年中,"伊斯兰祈祷团"针对菲律宾政府发动了攻击,目的是报复马尼拉对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在棉兰老岛营地的袭击。安全官员说,从1996年起"伊斯兰祈祷团"组织出现了一个名叫里杜安·伊萨姆丁,又名汉巴利的伊斯兰教长,他被怀疑是"基地"组织成员,曾经参与在亚洲劫持和炸毁11架美国喷气式客机的未遂阴谋。据情报官员掌握的材料,在1996年底的某一时间,里杜安找到阿布·巴卡尔。里杜安显然希望以"伊斯兰祈祷团"为首的网络成为东南亚的独立组织,并在必要时与"基地"组织和其他伊斯兰组织合作,根据情报官员得到的信息,阿布·巴卡尔欢迎并赞同这个主张。《亚洲华尔街时报》引述安全官员的话说,"伊斯兰祈祷团"像跨国公司一样,按地理位置分成三个责任区。分支机构被称作"曼蒂基"(Mantiqi),但不清楚它代表什么意思。这三个"曼蒂基"在爆炸训练、武器走私和其他资助活动上紧密协作。马来西亚一名负责调查恐怖活动的政府官员说:"以前,我们认为发生在菲律宾和印度尼西亚等地的爆炸事件是孤立的。现在,我们必须假设每一件事都是相关的。" 第一个出现的分支是"曼蒂基一号",重点放在马来西亚和新加坡半岛,领导人是里杜安本人和他的一个亲密伙伴穆罕默德·伊克巴勒。根据马来西亚严厉的安全法规定,穆罕默德·伊克巴勒去年6月被拘禁,该法律允许不通过审判就实施拘禁。一些安全官员认为,里杜安从印尼苏拉威岛上发号施令。他后来建成以印尼爪哇岛为重点的"曼蒂基二号",任命一个叫阿卜杜拉·安肖里的人为领导人。阿卜杜拉是一个雄辩的演说家,他的另一个名字阿布·法提赫更为人熟知,有时也被叫作伊布努·托伊布。他在80年代因为参与穆斯林好战运动同阿布·巴卡尔一起被印尼苏哈托政府逮捕,后来被释放。一名知情人说,阿卜杜拉40多岁,主要在苏拉威岛活动,有时也秘密前往雅加达。另一国家的情报官员说,印尼当局正在寻找阿卜杜拉,但是这一说法没有得到印尼当局证实。为完成这一网络的建设,里杜安求助于苏莱曼·阿巴斯。苏莱曼,有时也叫索利曼,成为"曼蒂基三号"的领导人,主管棉兰老岛、马来西亚婆罗岛上的沙巴州和印尼苏拉威的活动。地区情报官员说,苏莱曼同棉兰老岛伊斯兰解放阵线或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关系密切。该好战组织企图从菲律宾独立出去,受到菲律宾和马来西亚当局的通缉。声明:本稿件为《三联生活周刊》独家提供新浪网,如需转载请与《三联生活周刊》或新浪网联系。每月5元享用15M收费邮箱 网上购买3分钟开通 订阅短信头条新闻,第一时间、突发事件、重大新闻尽在掌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