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实说，卡鲁姆·斯万（Callum Swan）现在看起来可不太开心，低着头，两眼盯着自己的脚，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在，仿佛 "赶紧他娘的把我从这破台子上搞下去，立刻，马上" 都快从他嘴里叫出来了。锦标赛的采访者 奥立佛·莫瑞（Oliver Morin）把一只麦克风搡到了这位 Millenium 队玩家的鼻子底下。"来给我们说说吧，当时到底哪儿出了岔子？" 背景里放着 Verve 乐队那首著名的《Bittersweet Symphony》。斯万麻木的耸了耸肩，立马就抽身跑了，这位小伙子在推特上有百万喜欢《使命召唤》的粉丝，最近刚被 实名认证 为 "Swanny"。现在他的心里可是五味杂陈，心里的难受劲儿一股脑全摆在了脸上。哪怕有那么多认为电子竞技只是一帮子蠢透了的小伙子玩着的蠢透了的电子游戏的人，莫瑞现在只要看斯万半秒，立马就能明白这有多严肃了。这可不仅仅是游戏，这是一项运动，就像所有其他的运动一样，充满热情、希望和失败时的心碎。就算这项运动的参与者手里都拿着游戏手柄，在游戏商开发的虚拟世界里较劲儿，过程里所有的情感，所有的高潮，所有的失落和其他的竞技运动里的没有任何区别。在重新返回《使命召唤：黑色行动3》（Call of Duty: Black Ops 3）的赛场之前，斯万偷偷溜到了后台 一个远离竞争硝烟的地方，脑子里想着到底哪里出了岔子。由于输了比赛，冠军已然无望，但争夺第三名的比赛还得接着打。斯万本来才不屌这些名次什么的破事的，但是第一名的奖金，两万美金《少年三国志》最新百战沙场玩法，，已经从他们这一队的手指间悄悄溜走了。先前在 5v5 的比赛中输给了一支美国队伍 "Rise Nation"，但是还是得和他的英国队友们一块儿打下去。就像1990年意大利世界杯上，克里斯·瓦德尔（Chris Waddle）罚丢了那个点球输了比赛之后，所有在家看比赛的人都想让英格兰的小伙子们赶紧回家。争夺第三名的比赛简直就是个特别残酷的玩笑，没有一支队伍想要这个。在法国巴黎的 Le Zénith 中心，这地方通常是摇滚乐的舞台，但这个周末，有5000多名《使命召唤》的粉丝在这里观看激烈的 ESWC（电子竞技世界杯）的总决赛，是《使命召唤》世界联赛 的总决赛。比赛从周六开始，总共16支队伍，在激烈的淘汰后只剩下四支：法国人做老板，队员全是英国人的 Millenium 队；半决赛冠军美国队伍 OpTic Gaming 队；还有另一队英国人组成的队伍 Splyce 在每次赛后采访都大放厥词的一支队伍；还有第三名 Rise Nation 队。主持人时不时会鼓动观众燥起来，但说实话，完全没必要，已经够燥的了。酒水在观众席里传递，大家在齐声呐喊，每次玩家做出什么神奇的操作大家都会不约而同的爆发出惊呼。如果你不看台上，光看观众的话，看他们把身子从看台上探出来，摇着旗子为自己心中的那支队伍加油叫好，你完全会把这场面当作是某个室内网球或者篮球比赛，现场的酒精和火热的气氛简直都给空气通上电了。这实在是夺人眼球了，我在周六到达现场后，发现像我这样的门外汉问的问题有点儿太幼稚了，我都不敢问关于比赛模式的问题，因为实在是有太多种了。但如此丰富的竞技种类也能让比赛时的比分快速变化，行家里手能马上根据比分分析出各个队伍的优缺点。在 Millenium 队被 OpTic 队打败的24小时前，我和斯万一起在拉维莱特（La Vilette）公园边上吃了个午饭，Le Zénith 中心就在这个公园里面。我们一起去取了餐，一些微咸的薯片，一些沙拉，一起喝了一杯 我喝的是大杯啤酒，今天还有比赛要打的这位喝的是不含酒精的饮料。在路上我们还碰见了另一位竞赛者，是 FaZe Clan 队的，斯万和他客气地聊了几句，并且表示希望以后再见面。"下了台之后咱们玩家之间是不会互喷垃圾话的，" 斯万跟我说。"我们相处得挺融洽的，真的。" 我还问了问他台上的交流之类的，因为本队的玩家通常是不会面对面坐的。"我们能利用休息时间，比如比赛中暂停厕所时候，" 斯万说，"如果你们队状态不错一直在压制对方，而对面那队一直被压着，火烧起来准备反击的话，你最好休息一会，上会厕所，这样才能让对面气焰冷下来，再好好搞他们。" 被五月的太阳照着还是挺燥热的，但斯万好像不受影响，一直挺冷静："我一般不会受啥影响，你知道的，我可不迷信啥的。" 在我看来，眼前这个才23岁的年轻人骨子里仿佛有一种铁一般坚强的品质，这种冷静的心理素质可是我在其他玩家身上看不到的。斯万是个很注重私密性的人："我一般在推特上是不会分享私人生活方面的事的，我是说，社交媒体对于电子竞技的增长是有很大好处的，特别是对《使命召唤》，但我只会在这方面利用它。电子竞技的增长是完全依赖于这个数字时代的，我们电子竞技社区的基础也是建立在社交媒体上的。对电竞来说这是最主要的交流方式，不信你可以看看大联盟足球运动员们，他们的推特粉丝可比我们的少多了。" 在午餐途中，我们还遇到了另一位电竞选手，"Clayster" 詹姆斯·依巴克斯（James Eubanks），他是个素食者，而且这周日正好是他24岁的生日（老实说，这哥们儿看起来跟16岁似的）。他在推特上有大概57万个粉丝，在比赛中间，似乎有无数的粉丝找他签名，合照。老实说，这些大明星看起来跟他们的粉丝没什么两样，你唯一能分别他们的方法就是，当他们在人群中走动时，总会有人要么礼貌的问他们能不能一起来个合影，然后拍上几张。否则你一定会把他们当成穿着花俏游戏赞助商衬衣的粉丝的。（讲真，这些小伙子真的得好好来上一套行头。）最大的欢迎会一定会召开，不论来自法国的 Vitality 队什么时候上台。Millenium 队结结实实的在四分之一小组赛的时候收拾了 Vitality 队一顿，但这丝毫没有影响粉丝们的热情，仿佛他们就是大家心中的冠军。Vitality 队有四个人，其中两个哥们儿 "BroKen" 和 "Gotaga" 得到了粉丝们的特别关注破天开服一条龙服务，第一个哥们儿就是游戏比赛手柄的广告代言人，而第二位哥们儿，按斯万的话来说，他就是全队最亮眼的明星！ "Gotaga，他可得算是个明星了，他自己有个 Youtube频道，而且有一大堆社交软件上的粉丝奇迹Mu开服一条龙服务，" 斯万说，"他还是特别成功的，攒了这么多粉丝，自然而然的，他在整个竞技游戏社区里面的粉丝也会变多，这儿的很多观众就是冲着他来的，他们来这比赛完全是为了看他，为了看他的 Vitality 队。老实说，这些粉丝关注点更多的是队里的特定的某一位选手，而不是整支队伍。" 艾伦·布莱斯（Alan Brice）是这个周末的英文直播员。他一直在满场跑，从这个摄像机镜头前跑到那个摄像机镜头前，设法能让在家用电视机观看的观众全面感受到赛场的热烈气氛，他简直身兼解说员和导演两个职位。艾伦穿着一件不错的衬衫 就像其他得在数千观众面前抛头露面的主持人一样，但下半身穿了了松松垮垮的短裤，因为这地方实在是又热又闹腾，让人容易出汗。他清楚的意识到，对于整个电竞行业的发展，像他这样的主持人和那些坐在台上玩游戏的玩家们一样的重要。 "我的一个同事跟我说过，整个电竞行业就像一块大披萨，" 艾伦在报导间隙跟我说道，"所有的这些包装，摄像，主持这些玩意就像是披萨上加的那些大块的食材，没错，游戏怎么着都能玩，但没有了我们这些人，就像你点的玛格丽特披萨上面啥也没有了。" 这比方打的有点怪异，但道理就是这个道理：确实是这些制片人，分析师，专家们给这样的场合带来了活力。他们能把现场这些杂乱无绪的东西在电视上展示成吸引人注意力的电视连续剧，肥皂剧，舞台剧，反正都是充满了戏剧性冲突的体验。艾伦一直在操控着全局，控制着什么时候应该切到哪位玩家的视角，来展现精彩的操作或者是绝杀；什么时候又给游戏局势加上解说，说说发生了啥，为什么发生的事很牛逼。 "你得时刻记住，这些玩家也是人，只要有人，那么一定就有故事，一定就有戏剧性。这和传统体育竞赛是差不多的，但公开性更强，因为社交媒体的缘故 整个电竞产业基本上都是依托于社交媒体的，" 艾伦说，"这行业里也有过贿赂什么的破事儿，但现在已经规范了很多了，我们尽量确认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但这也是更大的戏剧性的地方。有时候队员们得离开原来的队伍加入新的队伍，像足球队员转会的话，他的队友一般是不会讨厌的他的，但是在这个行业里，关于转会，总会有些积怨和牢骚。今天有两支队伍，Splyce 和 Epsilon，现在 Epsilon 队的头上压力就挺大的，而 Splyce 队 有很多从 Epsilon 那边转会过来的队员 却势头正旺，所以要是这两支队伍在比赛中对上了的话，那可比放烟花还热闹了。" 好吧，最后这两支队伍也没有能对上，因为就像艾伦说的，Splyce 队的势头正旺（至少在他们遇到 OpTic 之前是这样的），而 Epsilon 队在小组赛就被淘汰出局了。但对于艾伦来说，比赛中的输输赢赢的曲折他见得多了，很多不起眼的小事都能导致不同的结局。"就算不在现场录的时候，我也会盯着所有的东西，" 他说，"当我不在镜头跟前的时候我会留心记笔记，发现故事，然后等我下次上镜的时候再把它们带进去。" 艾伦从电竞行业还处于边缘地带的时候就开始干这一行了，而现在，整个产业已经做好喷发的准备了。 "我觉得电竞的发展就跟小朋友走路似的，一小步一小步的来 你不可能跟上紧发条似的就把这东西一下子搞起来。现在很多钱已经开始流入这个行业了，所以大概人们已经开始希望这样了。但我感觉这是不对的，老实说，现在很多大公司都使劲往电竞里面砸钱，很大笔的钱，因为回报也是不错的，但问题是这个行业的回报一直是很不错的，我们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让人们相信往里面投资是聪明的。但现在很多人太心急了 我想奥尼尔也买了一支电竞队伍（他确实买了），现在拥有队伍的人太多了。这事儿是挺不错的，但我们得确认路是小步小步走出来的，因为这行业的爆发实在是太大了，我觉得这是很危险的。" 艾伦的建议是对于电竞发展的势头估计要谨慎，但事实是电竞的观众和投资回报都在大大幅上升。同时艾伦觉得整个电竞行业能真正的健康安全的发展之前，行业的整体竞争力也有待提高。"实际上我觉得电竞行业也需要一个工会，我觉得到时候一定会有的。我自己就已经加入工会八年半了，虽然目前电竞的公会还成立不起来，因为我们没有设施啥的，但一步一步来，最终一定可以搞起来的。" 《使命召唤》系列是电竞产业的主要游戏支柱之一，背后有着《黑色行动3》的开发公司 Treyarch 和发行商 Activision，还有《无限战争》开发公司 Infinity Ward 的支持。斯万头一次在游戏里看到希望时是2011年在洛杉矶举行的的 CoD XP 大会上，《使命召唤》推出了他的 第一个百万美金大奖赛。 "几个18，9岁的英国小伙子们决定组一支队伍去参加比赛，我们开始输得挺惨的魔兽开服一条龙服务，但最后还是能在洛杉矶参加了比赛，接着打出了我们的节奏，完全没有太大压力。最后我们拿了第四名，得了十万美金的奖金。这笔钱打消了我父母心中的疑虑，他们接着相信这是完全能作为一份职业的，在那之前，我完全没想过要成为全职游戏玩家。而现在，我可不觉得哪一天我会对此失去了兴趣，我也不打算为了其他的什么事儿而放弃职业选手的身份。我能做这个实在是太幸运了，我对走了这么远有这么多人一直支持我真的挺感激的。" 尽管现在《使命召唤》仍然是电竞圈最强的 FPS，但在2016年很多新的游戏将会和《使命召唤》开始竞争了，像《守望先锋》（Overwatch）和《不法之徒》（Lawbreaker）等射击游戏大作都会走入电竞圈。但如果这些竞争有那么一点吓到了 Treyarch 公司的话，从他们公司品牌发展部的杰·博耶尔（Jay Puryear）的表现中可是完全看不出来。在本周末比赛的后台，我和他聊了聊想在电竞圈推广一个新游戏有多么不容易。 "如果你直接宣布：这个游戏将要作为电子竞技的一个新游戏了！那么这简直太难了，你怎么可能做得到？" 博耶尔的脸上写满了跟喜剧演员似的惊奇样，"没有大量玩家的支持，你怎么可能直接就把游戏搞成电竞？《使命召唤》系列对于玩家来说已经很有历史了，游戏里的地图和回忆对玩家来说都特别熟悉，这给了我们很大的优势。显而易见，我们拥有大量玩家，这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 "《使命召唤》世界联赛是一个系列赛，我们要的可不仅仅是一次性的追逐潮流，也不是一次性的竞赛。有不同的工作室在为这个努力，《使命召唤》每年都会推出新作，但是在电竞方面，必须保证每次比赛都有相同的东西在里面，而这些相同的东西，每次都必须要得到提高。" Treyarch 公司在设计《黑色行动3》的多人游戏地图和竞赛模式时很认真地听取了专业玩家的意见。"专业玩家和普通玩家看地图的眼光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能发现我们很难看到的东西，所以他们一直推动着我们在游戏里设计出更好的地图。但还有一点挑战的地方就是我们必须要平衡普通玩家和专业玩家之间的游戏体验，在这方面，两边都得同等重要的对待，没有哪一边的游戏体验应该超过另一边。" 博耶尔说道。《黑色行动3》一直在给普通玩家提供观看职业比赛的机会，致力于吸引那些从来没考虑过看别人玩游戏会有意思的人成为下一批职业玩家。"只要你一打开游戏，总会在左上角有个小玩意邀请你观看世界上举行的锦标赛。这吸引了很多咱们的玩家加入电子竞赛圈。" "我们一直相信电竞玩家是有权力成为巨星的，而且他们的成功很有鼓舞作用。比如你在家里看比赛呢，说不定你就会觉得：哇，我自己玩的也不比这哥们儿差呀！又或者你想出了一个新的什么策略，你就会想自己也到游戏里去试一试。这些东西确实是很有意思的。职业玩家们的鼓舞对我们来说实在是很重要的。" 在 Millenium 队周六参加最后的决赛之前，斯万安静的坐在我边上。"电竞本身就是一个娱乐媒体平台，本身就是一个竞争平台，" 他说。"当你拿着六位数的工资，每场比赛都有上千的观众来看你，这一切都是合理的。这一切证明了电竞已经突破了原来的瓶颈，成为正当的职业。虽然电竞还不是主流，电子竞争也不是传统的体育项目，但整个行业都是欣欣向荣的。" 艾伦·布莱斯坐在附近也对此表示赞同："还记得我们当年参加 ESWC 的时候，我还得带自己的电脑，没有调音台，就只有两幅耳机，一个网络摄像头。主持也只有我和另一个家伙，一天得工作13个小时。但现在呢，我们有整整一个制片团队，还有行业里有才华的人，而且现场有5000多人的观众。这势头真是一年比一年好了。" 现在对电竞行业2017年的总收入预估能达到 四亿六千五百万美金，而在2015年的时候，仅仅是一亿九千五百万美金。这发展趋势太明显了。走势图上那条细细的线揭示了整个行业的收入和参与人数都在直勾勾的往上涨，而且看不出任何下降的趋势。新的一年会有更多的游戏商想在行业里分一杯羹，就像《进化》（Evolve）在2015年成功做到的那样。这是毫无疑问的私服赚钱堪比贩毒待业青年成千万，，可能是《帕拉贡》（Paragon），可能是《守望先锋》，也有可能是《天生战狂》（Battleborn），也许你也会觉得《使命召唤》系列永远不会没落。设想20年后，还有人会带着怀疑的眼光来看待电子竞技吗？我可不那么觉得。大众的接受点已经到来了，回首过去，只有那些幼稚愚蠢的人才会对这个行业冷嘲热讽，只有他们才会说："这都不算真正的运动。" 但我得告诉他们，我就在那里，在台下观众狂热的欢呼中，在台上竞赛者获胜的喜悦和失败的痛苦中，对我来说，这就是真正的运动。（来源：Vice 作者：麦克·戴伟尔 翻译：杨璐 编辑：Sen）中国游戏排行榜(China Game Weight Rank)是由新浪游戏推出的国内最全面、最专业、最公正、最客观的多平台游戏评测排行榜，包含了目前市场上所有的手游、端游、主机游戏、VR游戏、智能电视游戏及H5游戏，力图为中国玩家打造最值得信赖的游戏推荐平台。